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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魔法史研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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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無眠
2007.05.14 (Mon)
 完了我居然整晚睡不著大清早的爬起來迅雷兼打鍵盤
怨念物啊怨念物, bug大大的有
欸我怎麼越走越正常向了(哪裡正常了



*************************************************



ToD



他冷冷地走過那些已經無數次重溫的夢境, 但卻堅定著自己的錯誤, 這個自稱神的女人遠遠不懂得人心.
即使再給他無數次機會, 他依然會在海底洞穴為了他的瑪莉安背叛Stan和姊姊, 並且選擇死亡
「對於我來說, 能夠拯救世界的,是Stan他們」
不是我, 不是其他什麼人, 而是那個傢伙. 所以他不得不再度背叛, 卻選擇讓他們逃脫
然而這個夢的過程漫長而冰冷, 冷得他的痛楚已經結了冰. 這是一場永遠的惡夢, 卻讓他甘願無數次承受.
這是他堅信的道路. 為了自己, 為了逝去的和現在的同伴, 為了證明.
他知道這些疼痛不會遠去, 並且這次他已經失去了可以溫柔地撫慰他的人.



但對方還是伸出手來, 那個Stan和姊姊的孩子, 有著兩人清澈的眼睛的孩子.
「我不會忘記你的。」那個小小的孩子用他父親一樣如同青空般的聲音對他說, 「我不會忘記Judas, 也不會忘記Leon Magnus.」



他閉上眼睛.
「果然, 果然, 兩父子都是大笨蛋吶, 夏露。」
對方手上的溫暖慢慢化開他的冰冷, 積聚多年的, 深深的鈍痛從心臟部位緩慢地沿著他每一條血脈流動開來.



***************************************************



ToA



Asch從來沒有叫過他的名字, 那個本來屬於Asch本人的名字, 那個全部被他掠奪了的名字, 那個被埋葬在記憶中的名字.
即使如此, 他仍然慶幸他們可以共享這麼多其他人無法共享的東西.
他知道Asch雨天時心情平靜, 他知道Asch其實有潔癖, 他知道一旦涉及Natalia的事情Asch會跳腳, 他也知道Asch討厭他討厭得要死.
但他不知道, Asch在他決定犧牲自己生命中和瘴氣時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從世界另一端伸出了援手.


那是他們第一次並且唯一一次約定, 然而Asch並沒有遵守; 儘管Luke一直以為他才會是那個違背誓約的人。


「之後的, 就拜託了...」
他看到門背後對方蒼白的微笑, 聲音非常非常小, 但這是第一次,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對方口中說出來.
「再見了, Luke.」
然後是離開.


請等著我, 我去找你. 這是我們唯一的約定, 如果你無法實現, 將由我來繼續.
疼痛隨著力量的溫暖在全身泛開來, 從光榮大地來的風刮過Luke的臉, 刮得他眼睛刺痛.



***************************************************



內個...某人, 浴室H...的前面 在下面无题里
我掙扎了修改了許久終於覺得對於六道骸這樣的高智商白痴來說, 無論哪種求愛方式都是可能並且無法想像的
所以我刪改了半天還是直接開始那啥...雖然還沒有到重點
至於那個tbc. ...請相信我這一定不是坑(你去死一死先吧


好了如果睡得著我補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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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2007.05.14 (Mon)
 女孩子腰部奧妙的曲線在蒸汽中朦朦朧朧氤氳著, 柔軟的腰肢看得年輕的彭哥列十代目一陣眩暈的恐慌, 拼命地閉上眼睛往後縮。

「那那那個毛巾就放在外面可以了謝謝謝謝請你不要過來...」最後的幾個字裡隱隱帶著的顫音在不大的浴室裡面嗡嗡作響並且帶著微妙的意味小小回蕩。

手指的陰影蒙上了澤田綱吉的眼瞼, 不是女孩子小巧的曲線, 長長的蒼白的手指上帶著溫涼的濕度, 骨節的觸感鮮明, 純粹的冰涼帶著笑意在恰到好處的時間襲來。

「親愛的, 你沒有想我麼。」

明明是問句卻穩當地用陳述句的句尾。黏稠的調子慢慢爬上彭哥列十代目的脊椎, 與他耳後微溫的氣息上下夾擊。他縮了縮身子, 絕望地發現對方早就在方寸之間攻城掠地牽制要害。他扯了扯依然顫抖的喉嚨, 卻因為顫抖得太厲害沒能發出聲響。

六道骸的嘴角勾起一個讓無數人落荒而逃的角度, 笑得像隻波斯貓, 讓澤田綱吉不知道是要以十代目的姿態鄭重表示雖然好久不見但還是請你站起來說話, 還是直接起身往外逃說媽媽山本獄寺Dino碧安琪姊姊誰來都好請難道你們居然要坐視浴室裡即將發生的不倫(?)慘案(?)麼。

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叫出來, 因為他想起幾個月前支支吾吾的拒絕之後對方突然賭氣般蒸發得讓他無處可覓。這種不可見的恐懼像是一株發芽的藤蔓植物, 在時間的澆灌下慢慢地長大蔓延, 漸漸扼住他的腦幹與心臟, 加快他不知名的痛楚讓他從呼吸困難到缺氧, 他不得不承認六道骸的出現讓這越來越強烈的感覺頓時煙消雲散。快速見效的西藥製劑總有副作用。他現在不得不因為對方的逼近而逾發無法思考, 雖然他也沒有認真地思考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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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羅旦歸來
2007.04.01 (Sun)
 今日與昨日的食物怨念都說明了
無論我的物質需求能否得到滿足, 我對於食物的需求還是打破了小康指數的正常比例

一日一怨念啊
Gluttony我也就食物品味跟胃袋容量跟你不一樣

昨日怨念:
波羅旦的棉花糖
又大又白...軟綿綿...TvT
我已經多少年沒有吃過這種棉花糖了...難得一次廟會居然還給我沒買到
那邊那個可以買棉花糖的loli你居然敢給我浪費食物!!
這就像非洲人民每天餓死的不計其數時居然還有人拿PS3來砸了又買一樣會遭天譴哪!!TAT
(如今你的價值衡量已經只限制在SONY那缺德公司的系列產品上了麼

今日怨念:
日式咖哩
主要因為不過癮和對鹹味的需求
但是我又懶...並且被困在北歐旅遊陷阱裡了下去覓食不能.
為啥Presentation不能像寫文一樣拖稿呢 TvT
請告訴我要如何在6-7分鐘內介紹北歐的旅遊資源吧 TAT
我都要開始怨恨挪威大漩渦安徒生西柳貝斯北極光跟火山地熱了 TAT

「...為甚麼你會在我家廚房裡?」
「哦呀, 伯母走之前很擔心你不會好好吃飯說, 於是她(在我殷切而真摯的懇求和自薦下)拜託我呢.」
「...我看到了! 不要以為畫線了我沒有看到!! ...不過, 原來你會煮飯的麼...」
「呵呵呵呵...只要是為了彭哥列我甚麼都會喔...妳看我還特別買了小熊的圍裙, 很適合(你)吧彭哥列」
(抖, 指)
「...等一下你那是什麼穿法?! 嗚啊啊啊啊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給我穿好衣服!!!」(帶哭腔
「我這是標準的圍裙穿法哦, 需要現場演示麼呵呵呵...」
「你你你...等一下...那是甚麼味道...啊你居然在剪蛋裏面放醋?!」(轉移話題
「名字我還正在想...」(繼續上下其手

0口0||||||||||||||||||||||||||!!!!

「你給我等一下!!從今天開始給我做咖哩!!咖哩!!每個人做的咖哩味道都是一樣的!!」(抄自暗之末裔)
「欸, 那不是很沒特色不能呈現我對彭哥列獨一無二的愛了麼?」
T T 「你能讓我好好吃飯就是對我的愛了...只能煮咖哩!!不然我絕對不會回來吃飯!!」
「一個星期欸...」
「一、一個星期!喂你的手!!!」

『啊這麼說難道我要跟他單獨相處一個星期麼媽媽啊獄寺啊山本啊Reborn啊碧安祺啊你們都在哪裡?!』


一個星期份的咖哩之無良殺死貓怨念劇場.
落幕.


今日的食物怨念.

另,肚子餓果然會嘔出渣來.

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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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ccato 2
2007.03.21 (Wed)
 Die Liebe ist ein Wunder, das immer wieder möglich, das Böse eine Tatsache, die immer vorhanden ist.
愛情是一個奇跡, 隨時都可能發生; 邪惡是一個事實, 會永遠存在.


他退到牆邊大口喘氣, 他恐懼得不敢回頭去看身後的一片猩紅在火焰中跳起一支妖艷的舞蹈, 躍動的火舌歡快地正在向他發出邀請。
而他腦海裡卻只有斷斷續續的念頭。
死亡。泯滅。惡魔。恐懼。
義大利人虔誠的宗教信仰讓他顫抖的手死死地抓緊了銀色的十字架, 儘管他需要懺悔的罪行遠遠比他需要請求原諒的多。他也忘了早在某個時刻他已經拋棄了上帝。
拯救我吧, 上帝啊, 從魔鬼那裡。

「...哦呀, 看不出來妳挺能跑的嘛。」
他從脊椎到發梢都被凍在原地,僵硬地抬起頭。
握著三叉戟的人影在火焰燃燒下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角度, 恰到好處地撫動他全身的不安。


「為、為什麼...」
他的語言與他的頭腦現在都一樣變成了寫滿恐懼的碎片。

黑色的皮質手套做出一個優美的形狀, 托起他的下巴。雙色的眼睛裡面寫滿的笑意是輕浮的蔑視和深不見底的冷然。
『魔鬼! 魔鬼!! 』
「我還以為敢惹上彭哥列的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結果不過是只膽小無能的螻蟻。如此輕易。」
男人的嗓音非常有誘惑性地吐出了一串悠然的話語。

他近乎窒息地才想起來, 他家族名字從明天開始, 將不再存在。是彭哥列的復仇。他向後縮了一下。
但他仍然沒有想起任何關於這個男人與彭哥列的情報。

男人的嘴角繼續勾出更加詭異的角度,緩緩地俯下身以一種親密的姿勢將冰冷的唇貼在他耳邊。
那個名字讓他甚至無法顫抖。
他抬起頭, 刺眼的夾雜著紅色的火光中, 甜蜜的笑意在男人異色的眼中蔓延。
男人抬起左手, 優雅地親吻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彭哥列霧之守護者的標誌。
煉獄的黑暗迅速降臨。

================================================================================

當凌晨的曙光恰好照射到彭哥列十代目的臉上時, 霧之守護者從容地從落地窗進入房間。
他低頭親吻散落在枕頭上的棕色發絲。
陽光讓他微妙地看到對方清淺呼吸時皮膚上像光暈一樣的細細絨毛, 他將下巴小心地靠在對方的肩窩上, 澤田綱吉像隻無辜的小動物縮了縮, 隨後繼續他的睡眠。
六道骸從喉結吻到鎖骨再從鎖骨吻到手臂最後吻上彭哥列十代目的戒指。

「...大清早的你究竟在幹什麼。」對方終於忍無可忍地睜開眼睛。

他滿眼都是笑意, 伸手把澤田綱吉整個摟到懷裡繼續性騷擾。
「親你。還有我們的定情信物。」

「甚麼叫做定情信物啊!!我、我要睡覺!!」結果對方只留給他一個紅得發燙的耳根。

他又開始吻耳朵。
「...雖然你第一次給我的訂婚(?!)戒指很有紀念意義, 但我一直覺得彭哥列家族的品味很糟糕, 什麼時候我們去換一對吧。」

「甚甚甚甚甚麼? ?!!!!」

他愉快地發現對方耳根子的溫度持續上升。
「那麼, 現在先睡覺吧。」
無視對方哀叫著「為甚麼你一定要抱著我睡」的抗議, 六道骸仍然非常愉快地閉上眼睛。

我痛恨黑手黨。
但我愛你。


Staccato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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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C] Sunshine
2007.03.09 (Fri)
 “我想要的,是自由啊——”
他揚起的笑容足以讓神羅太陽燈慚愧,可惜Cloud的那段記憶即使沒有歲月的磨礪,也已經被魔晃侵蝕得所剩無幾。
如果說有什麼可以確定的話,Cloud大概會說我們不是在白天逃亡的吧不然太陽怎麼會那麼耀眼晃得我都睜不開眼……

太耀眼了。

即使是破壞之劍在Midgar的斷崖上慢慢被塵鏽腐蝕,即使是在腦海裏隔了厚厚一層毛玻璃,即使是在時間的河床上慢慢枯竭,Cloud還是記得。
那麼耀眼,幾乎奪去了他所有記憶的力氣。
太過耀眼,以至於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只能看著輪廓與細節迅速模糊,從四面八方透過來的光亮迅速將視界浸沒。視覺喪失。
以至於到現在他即使是想起那個人說出那個名字後,都不知道要做任何反應。
停頓了很久之後,空氣中終於只剩下一堆省略號。
磨損了的電影膠片一幕幕重播,沙啞而模糊地重複著那個人無法忽略的軌跡,刻在Cloud那並不長的生命中。橫切,深深深深,突然停止,然後在被遺忘的那一段時間中肆無忌憚一般,炎症在無知無覺蔓延。很久之後再度痛感,早已錯失了治癒的機會。
以至於在若干個年頭悄悄滑過以後,他還是對這個擁有無限明朗溫柔的男人措不及防。
即使那些無容置疑的笑容已經在Midgar City的郊外塵土飛揚中逐漸消融,破壞之劍卻依然在那塊峭岩上清晰無比地挺立。
他錯過了那麼久的傷口還沒有麻木。
當所有人都跟著時間成長的時候,他惶恐地發現站在破壞之劍前的自己,走進遺忘之都的自己,無法回去的自己,被獨自留在了那曖昧無比的邊緣無法動彈。

Rufus彷彿不知情一樣地狠狠一笑,「不愧是『前任Soldier』,」正中紅心。
Tifa生氣地說你明明是寂寞吧,開著留言卻從不接聽。
Yuffie半是開著玩笑地調侃Cloud這傢伙還真是麻煩哪。

是自己,早已放棄了動彈的機會。

那些過去的一切,你所留下的一切,讓我夾雜其中動彈不得…我害怕的是一抽身,那座由你跟你的記憶所砌起的延伸至今的世界堡壘便從此崩潰,片瓦無存。
已經冰封了太久,一旦消融便會完全崩離瓦解,體無完膚。

記得他放大再放大的笑容,為甚麼甚至沒有勇氣說謝謝。
記得他故鄉綠成一片的陽光,為甚麼居然無意中完成了那些不經意的背離。
記得他對無法回答的自己喋喋不休,說著「我不會丟下你的」然後帶來一片記憶黑屏,為甚麼眼睛已經干澀酸苦了許久竟然依舊像這片廢墟一樣固執而干溘。

Cloud曾經以為陽光會終年普照,但Midgar死亡後便從此暗無天日。
直到思念體們和Sephiroth再度出現,他才恍然明白。
這是一個回憶和思念的捉迷藏,循環往返,無處可覓,無處可匿。

『可是Zack,你又在哪裡呢?』

他沒有看到Midgar悬涯Buster Sword周圍徘徊的銀灰色野狼眼中某人曾經如同天空邊緣蔚藍,他沒有看到忘卻之都的湖邊在他身後淨化的湖水,他沒有看到撫過自己柔軟卻跟重力相違的金發的手。
「你還不應該來這裡,回去吧。」
就在他想要重溫那耀眼得讓神羅發電的光芒時,世界崩潰。

說甚麼「我會連你的份一起活下去」,Cloud苦笑,也許根本沒有被原諒過吧。

他抬頭,突然發現那個人耀眼地站在他們都曾經深愛過的棕發女孩旁邊,黑色的發尖逆著晃人的陽光豎起,贈送的陽光笑容一如他離開的那天。
「已經,沒事了吧。」
棕發的女孩子笑著轉身,他也笑著揮手。
沒有說話,逆光的笑容如同大片大片氾濫著的溫暖陽光一樣向他湧來。
刺得Cloud眼淚快要出來了。

他突然記起,他們一直在夜間逃亡。
而那陽光,卻一直貫穿了那幾個暗無天日的晝夜。
他們將要進入Midgar的那天陽光卻出奇地燦爛,迎來的卻是漫無邊際的陰暗。
Cloud瞇起眼睛,眼眶刺痛。

他留下的太少,難以揣摩。
他留下的太多,無法抹去。
如何去回憶,又如何去忘記。



tbc.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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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T RE 無痕
2007.02.27 (Tue)
逢魔時的櫻花和不遠處寺院飄過來的櫻花祭雅樂在淡淡的馨香中詭異地飄散開來,彷彿會纏繞全身一樣的柔風讓人從末梢到毛孔一陣顫抖

零 告白


風過無痕。
那一年的櫻花如同初春的殘雪,夾雜著空氣中流散的餘香和微紅,融化在慵懶的溫度中,如今已經不復見。

女孩子滿臉羞怯地告白,他一如既往地漫不經心,應該說是,遲鈍。
抬頭觀望下午三點的窗外,部長約好的時間,快到了吧。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從樓梯口那邊走來,他開始微笑,不耐煩地拒絕女孩子;甚至沒來得及看她眼眶急速泛起的淚光,就轉身向下面走去。
突然間左手受到了阻止他前進的力道,他驚訝地回過頭。
滿臉通紅的男孩不顧一切的大叫,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喜歡你很久了你不知道嗎?她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走上來得身影訝異地抬起頭來看這邊。
他也皺起眉,看女孩子躲在男孩身後說,你不要這樣算了我們走吧。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一向分明得很,並不覺得這有甚麼不對。
所謂喜歡,譬如卡魯賓,譬如那個正看著他的人,應該叫,非常非常喜歡了。
所以他非常堅決地說,抱歉,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男孩子咬牙切齒,你太過分了,猛地舉起拳頭向他揮去。
他來不及反應。只知道有一只手迅速拉住自己。
等他意識過來,已經在彎彎曲曲十幾級石階之下。
而身下,正是剛剛一直站在下一層階梯等待他的人。
他並沒有感覺到一點流血應有的痛楚。
但青苔破損的地方被層層鮮紅代替,破舊的樓梯間突然染上了沉默的黑白,時間摒住了呼吸。
手塚伸出抱著他的右手,拂過他墨色的發絲,一臉凝重。
「越前,你有沒有受傷?」
痛覺還沒有傳播到末梢,但是奔過來的人們驚愕的叫聲卻刺得越前的神經發疼。
他低頭,看到那只創造過近乎神蹟的左手如同被折斷的翅膀躺在殘紅中一動不動。
血紅色的裂纹開始讓金茶色貓瞳中的琥珀分崩離析,一瞬間忘記了要如何應對。
身體某處被狠狠地撞擊,暗色的血液在光線照不到的地方無聲無息地流了出來。
女孩子黯然跑過喧鬧的人群,卻沒有人注意她眼角的閃爍。

「雖然沒有甚麼危險,但是若想用左手繼續打網球的話,恐怕…」
網球部的曾經及現任的正式選手們全部都趕來,卻被一句話打入了谷底。
這一次並不是說飛到德國或是九州就幾個月就可以了事,那只左手不可能再創造奇蹟。
當事人卻比任何人都要冷靜。
他環顧在場所有人一周後,略略皺起了眉。一向缺少溫度的聲音微微上揚。
「…越前呢?」

學長們才發現自從醫生宣告了那個讓所有人都倒抽冷氣的消息後,那個一直一言不發的小小學弟就不見了蹤影。

壹 宣言

我會,一直陪著你。
然後超越妳,取代妳。
所以請你在我身邊,好好地,認真地看著我。
我會,代替你的左手,再次創造奇蹟。我要讓,你的光彩在我的左手上復活。

他急急地從醫院跑了出來,尋找那只有可能迷了路小貓。
淡紅的粉紅的酒紅的緋紅的,柔軟得使空氣更加稠密。東京的春天在下一場看不到盡頭的雨,一抹金茶在流瀉的風中游移,只追隨一個在櫻雨中穿梭的目標。
如果伸出手來拉住,是不是就不會錯過。
手塚回過頭,捕捉到了那抹不如往昔跋扈卻依然專注的金色。
他讓所有的櫻樹戦瑟了一地的素雅,溫柔的殺意在飄過臉邊的柔羽中釋放。
手塚走過去,彎下腰,猛的被他拉住衣角。
比自己矮了28公分的身高,伸手剛好環住他的腰。風撫過耳邊的聲音,緩緩落地成了櫻瓣的寂寞。
眼前的小貓將頭埋入他的外套中。
「…為甚麼要接住我?バガ部長…」
「如果不拉著你,你就會受傷。」
「可是…網球怎麼辦?」
「你還可以繼續。」
小小的身子在懷裡忽的抖落了肩上零落的花瓣,然後漸漸挺直了腰板。
半晌才發出來的聲音,聽起來快要窒息了,卻還是一字一字、異常清晰地掷入手塚的耳中,劃破了滿滿一季的花開花落
「我會、一直陪著你,然後,超越你,取代你。請你,好好地看著。」
原來、如此。手塚伸出完好的右手撫摸。
右手心中滑落的,不是花瓣無溫的觸感,而是有體溫熱量的液體,淚色映上細雨的涼意;墨色的細軟的發絲,隔了一層白麻在他的左手臂上摩擦,連帶著疼痛,有些微癢。
那一片淡色的花瓣落在越前沾水的睫毛上,溫柔的種子便在眼淚的浸潤中發芽,漫天漫地瘋長。那只沒有繃帶的右手,拭過越前的眼角。風起,花落。
「我知道。」
你當然可以超越我,取代我。
一直是如此相信的,總有一天會成為必然。
細心地吻過他臉上的淚痕,「我等你。」
然後牽手。
我會看著你,一直看著你,無論是那裡,無論是何時…即使睜開眼睛你已不在身邊,我知道,妳一直擁有著我獨一無二的轉注,這是我所能給妳最無法背叛的承諾。
那些淡紅的粉紅的酒紅的緋紅的,在不遠處微顫著蜿蜒了一地,馨香繚繞。

手塚閉上眼,知道那一年春天的風,即使是櫻祭的雅樂餘音不再纏綿的時候,都沒有停過。
儘管會有涼涼的細雨碎了一方櫻色琉璃,儘管一春盡是落英淒清的啜泣,卻原來還有那般風情,映成了那一個妖雅的春季。
他在那個季節,用一只左手換來了意想不到的接近。
也換來了他的決心。
在學會了那樣的親暱,習慣了溫凉的特殊的溫度之後,卻只剩遙不可及的距離。

留下來的,就只有,曾經,那樣一個妖雅的無以復加的春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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